インタプリタかなくぎ流

いつか役に立つことがあるかもしれません。

說相聲。

我愛欣賞曲藝、雜技等表演藝術,特別是語言藝術如快板、相聲,還有日本的“落語”“漫才”等等無不喜歡。
我認為快板就是東洋的饒舌(Rap)、也是華人的嘻哈(Hip-Hop),其生動有趣的節奏感,聽起來非常地酷。相聲也是華人文化的一個精華,它有著非常敏銳的語言感覺與天馬行空的想想力在裡面。我十分佩服相聲作家與相聲演員呢。
不過,說實在的,我並不是能夠儘情地欣賞所有相聲作品的,因為我的聽力不是很理想。有時抓不到搞笑的要點,聽著別人笑我才笑。尤其對於富有文言色彩的有些經典相聲,我真是無能為力,幾乎聽不明白。
我每次回國一定要到曲藝場*1去聽“落語”或“漫才”。這回呢,我的聽力真是所向無敵,那理所當然的了! 連極為微妙的語言遊戲也沒有漏聽,我可保證捧腹大笑。此時我總會有深刻的感受:要是聽北京話的相聲也能夠這樣儘情地細細玩味,是多麼好啊! 啊〜,我還是要再接再厲吧,總有一天我聽相聲能夠從心底體會到其語言的精華,那就說明我的北京話真正到了火候了。
我雖然只能欣賞“入門級”的相聲而已,但是“笨手笨腳偏愛好”嘛,我在大陸念書時與我同學一起練習說相聲,在留學生演藝晚會上演出過。這是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出版社出版的課本上所收的劇本,我們再加上了一點點的修改。

甲:要學好漢語,發音和聲調很重要。
乙:說得對。
甲:比如漢語裡的兒化就需要特別注意。
乙:兒話需要特別注意……兒化是什麼?
甲:你不知道? 好,我舉個例子。比如我在外面見到你了。
乙:喔,你在外面見到我了。
甲:“嘿,小孩兒!”
乙:等等,我怎麼成小孩兒呢? 我牙根兒沒有想過……
甲:打個比方,不是真的。
乙:啊〜,不是真的。好,再來一次。
甲:“嘿,小孩兒! 你上哪兒玩兒去呀?”
乙:“叔叔,我上胡同口兒買一跟兒冰棍兒。”
甲:你看,這裡頭的小孩兒、哪兒、玩兒、口兒、跟兒、棍兒,都是兒化了。
乙:這就是兒化呀! 我應該向你學習……不過我看不用兒化也行。
甲:不用兒化怎麼行呢?
乙:怎麼不行?
甲:好,試試看。
乙:開始吧。
甲:“嘿,小孩!”
乙:這是日本人的說法。
甲:“你上哪玩去啊?”
乙:還是個大舌頭。“叔叔,我上胡同口買一跟冰棍。”
甲:好大的冰棍兒啊,少說也有這麼長。
乙:聽起來也不舒服。兒化音既然這麼好聽,那幹嗎不都兒化呢?
甲:都兒化也不行啊。
乙:都兒化怎麼不行?
甲:好,那我問你。“你是……哪國人兒?”
乙:“我是日本人兒。”
甲:“你去哪兒?”
乙:“我去天安門兒。”
甲:“你怎麼去呢?”
乙:“我座嘀嘀兒。”
甲:欸,你真成了小孩兒了。

欸,我現在把上述劇本完全依靠記憶寫下來了,從那時候起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,但還在記得清清楚楚呢。看來與身體的動作一塊兒記下來掌握的東西,很不容易從腦袋裡溜走了。

*1:日語叫做「寄席」。